2011年的冬天,刺骨的寒风透过玻璃窗的缝隙飕飕地往里灌,我冷冷地打了一个寒噤,赶忙将窗户关严实了,搓着双手靠近油汀取暖。暖意渐渐席卷了整个身子,那一刻我则感觉双亲好似就在自己身旁。扳指头一算,来上海打拼都快5年了,07年的初春,托着我装满衣服的箱子,孤身一人从河北来到了上海。在上海一家百货公司做营业员,单独一个人租了间屋子,那种寂寞与无助,渗透在我的内心许久。直到今天,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上海合租房单间出租,不仅价格实惠,而且交通也很方便。
房子是高层,有电梯,很方便。户主叫赵宁,26岁,略显白皙消瘦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蓝色的修身T恤外搭配一款口袋长袖衬衫,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更显随意休闲。看见了我,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向我微微一笑,装模作样的客套一番之后,他将我领进自己的单间:“这是你的卧室,有空调,电视和有线网络,一个月就600元,很实惠吧。”
“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现在租的房子可要贵上整整一倍了!”我环顾四周,屋子的采光度非常好,因为住得高,望出去的视野也相当开阔。
“哈哈,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能在一起是种缘分呀!”他从厨房里面端来了一杯热可可,招待我坐下慢慢喝。
很快地,我就在这个合租房安定了下来,相处了半年多,关系也渐渐熟络了起来,我发觉赵宁是一个非常热情,善良的人。他也会时不时地透露一些个人隐私给我听,我了解到他在上海张江的一家软件公司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饭,薪水3000多一点。有一次去他的卧室,我看到壁柜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上面则用一块黑色厚实的布盖着。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盛夏,炎热的太阳高挂天空,像火一样炙烤着大地。夜晚则稍微凉快些,偶有些居民手拿蒲扇坐在大树下乘凉。我和赵宁一如既往地在VS对战平台上单挑DOTA,今天我和他都休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经过了一番较量之后我还是没有赢得最终的胜利,而刚才有过约定,谁输了就要请客宵夜。出门的时候在电梯口看到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月牙似地眉毛下面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双樱桃小嘴十分动人,皮肤白里透红,长发乌黑发亮。这层楼道有4户人家, 每家住户的脸庞我都是过目不忘,可是这个女人我却没有任何印象,也许她是来窜门的亦或跑错楼层了吧。这样想着,电梯也到达24楼了,红衣女人先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鹏飞,帮我带点猪头肉回来,另外啤酒不用买了,家里有很多。”
“哦,知道了,今天晚上喝个痛快!”挂了电话我发现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正在不间断地往下降。赵宁这个人也真是的,明明就在门口却不愿意出来说,倒也不是在乎电话费,他这种一玩游戏就被椅子黏上不动地惰性真的要改一改。很快地,电梯从底楼直接到达24楼,门开了,我一股脑地钻了进去,按了一楼的按钮。伴随着轻微地链条声电梯缓缓地下降着,一阵抖动之后停了下来,我习惯性地向指示灯瞟了一眼——20楼。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一个似曾相识地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在走廊里似一团让人无法回避的烈火。我心底一颤,这不可能啊,刚才亲眼看到那个红衣女人上了电梯,电梯又是无停顿地直达底楼,那么她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20楼的走廊里呢,就算她从底楼跑上来也没那么快吧。物业公司为了节能,晚上10点以后通常只运行一部电梯。
眼下那个红衣女人正徐徐地走了进来,我紧张得连咽了几口口水,突然有一种想逃出去的冲动,正当心里纠结之际,电梯门又缓缓地合上了。那个疑问一直充斥在我的脑海中,无法拭去,红衣女人就在身后,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理睬我,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虽说好奇害死猫,但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它的呢!我转动僵硬地脖子向后看去,然而,电梯里空无一人!刹那间就愣住了,连退几步撞到角落,惊骇到无法呼吸。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我大声唱起了好汉歌给自己壮胆:“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电梯仍旧在下降,但我却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终于,门打开了,这次是停在了底楼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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