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殿龙：中国在南海为何怒而不威、大而不强？

近几年来，中国内部有些自我亢奋者，自以为中国已经很强大，或者被别有用心的西方集团渲染成很强大，并对世界具有威胁性。但更多的事实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中国不但没有威胁他人，而且自身的切身利益还不断遭受侵蚀和威胁。本文以南海问题为例，试着剖析中国真的或貌似怒而不威、大而不强表现在那些方面?什么是产生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如何突破这种假象或瓶颈?

中国怒而不威主要是表现在涉及自己利益部分外交领域和对国际事务回应中。比如针对利比亚，针对伊拉克等等局势，要么在联合国缺少足够的坚持而发表一番声明之后，而投弃权票，为西方列强侵略或干涉他国放水。当然，为了中国自身的利益，个别时候态度暧昧一些或者有所妥协，是在所难免，也是国际外交潜规则所允许的。但如果一再这样，那么就不会树立大国的威信;或者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却要做出一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大公无私、普度众生的模样来，也大可不必。外交的和国际的事务对于中国大陆普通民众来说，似乎比较遥远，还不能够有切肤之痛。如美国和韩国在中国近海的军演，我们的声明和抗议不断升级，却无法让这种局面不进一步恶化。如果说美国过于强大，我们隐忍为上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在南海问题上。我们队越南等国的挑衅行为，对外说明则整个一个受气包的摸样。什么越南在中国主权海域勘探石油，电缆缠绕中国渔船，使渔民处于危险当中。这些回答有气无力，如果中国真的主张这些领海，对于这些行为就应当立即驱离，无需解释中国渔民在自己的领海内受到一个弱小国家的威胁和欺凌时才有割断他们勘探船电缆的必要和权力。或者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没有中国渔民的渔网渔船被越南的勘探石油的电缆拖拉的危险，我们是否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这里肆虐?那么，我们所坚持海权的立场何在?我们保护自己公民的责任和能力何在?

更多诸如此类的例子，在维护主权方面，都是别人抢先占领，别人率先挑衅，我们则做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摸样。其结果，中国一些部门的声明被认为软弱，被认为是没有准备强硬主张这些海权的标志。长期积弱之下，尾大不掉之中，让这些国家从容结盟，错失一次次枪打出头鸟，杀猴给鸡看的良机。

一个有那么多海空军的大国，发出的声明和做出的回应，没有任何震慑或者让事态静止的作用。只有怒，没有威信、威力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中国大而不强，结合上述分析，就更不难理解了。我们的军队和装备比周边许多国家不知强盛多少倍。但30年来，没有打过一场让挑衅中国的国家有印象深刻的战争或采取过相应军事举措。而中国不断更新和展示新式武器，空自落下威胁他国的名声。数量庞大的军队如果不是用于日常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只就维护内部治安或稳定，再裁军100万也还够用。但如果已经有这样规模和装备的军队，却不能实际制止自己主张海权部分海域的的事态进一步恶化。或者从思想上，根本在数十年内不准备解决这些问题，这些军队也没有多大作用。因为这些军队要的是日常维护国家主权至少不继续恶化的一个基本底线，而非在行使真正的战略吓阻、遏制作用。不妨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如果不对恶化的南海局势作出适当的反应，仅就外国不敢进一步侵略中国本土而言。中国的海空军减少一半，也未必有国家敢在中国家门口打架的。所以，中国军队无论外界如何认为，如果在今后南海问题，没有进一步的作为。想让人承认你无论是骨子里，还是军事和综合国力的强盛都是比较困难的。

造成中国许多时候怒而不威、大而不强的主因，就是中国给国际的印象，和谐和平压倒一切。即便憋屈和忍疼都不会轻启战端。

这种过于明确的和平诉求，让一些挑衅中国的国家，没有感到任何战争的压力和被强势反击的危险。给他们留出的战争预警足以让他们宽延到下一代。从这个角度看，中国已经错失了，以极小代价，阻止南海海域继续恶化的良机，如果想要彻底解决南海问题，恐需更高的代价，更大的气魄，选择一个突破口，打破已经形成却并非铁板一块的联盟。

中国在美国无暇东顾的时候，没有树立一个区域大国应有和牢固的威信。而且在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军事围堵、外交孤立下。中国尽管建立关系的很多，但昔日不但有利益，也有意识形态认同的铁杆关系的国家不是在增多而是在减少。美国尽管统领世界的能力在下降，但他们已经用意识形态的认同，很巧妙地把中国描绘成一个孩子或恶人。在这种描述下，中国越强大，他们越不安。比如孩子手里有把木刀的时候，其他人会笑笑，当孩子手里有一把钢刀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很警惕;但当孩子手中有一把上膛的手枪时，周围的人要想法解除他的武装。中国在南海事务上的决策，显然不能放到一个局部或者个别事件的冲突上来考量，还要做内部民意的估测，外部力量介入时最坏的打算。等等内外因素纠结之下。任何人不愿轻易做出相应的决策打破现在难得的平衡。

篇幅所限以及不愿挑战原因的底线，对产生上述情况的原因就不再做过多分析。可以用谷歌搜索参看本人相关文章。但是，希望改变中国真正还是貌似的，怒而不威、大而不强现状。就需要外交、军事、民间民意有一个一致的默契和整合。不能总是上演“狼来了”的故事。

一个国家的实力和影响，不仅仅是要看你有多少军队和多先进的装备，而是要看处理一个个具体涉及主权问题时应对的态度和保障、维护的能力。因为你不可能希望只自己发展，别人不发展;你也不能希望问题一个个积累下来，一起解决，那样处理起来不但会让别人得寸进尺，而且解决成本还会更高。因为你无论多强大，你也不可能同时解决东海、南海问题。即便同是南海问题，也需要选择一个突破口。同样，一个国家威信的树立、维护，不能够靠一两个领袖的胆魄和铁血，而是靠在广泛民意下的集体决策。无论名义上还是实际的，中国即便更为强硬，也不会让自己的声誉变得现在更差。中国显然没有威胁到别国，今后也不必威胁别国，但也至少保证自己所主张的主权能够不被威胁，至少自己所谓搁置的最基本的态度能够受到尊重。这一目标的达成仅仅希望外交斡旋或经济利益的诱惑恐怕是难以达成的。